“钉钉”打卡周年记

2020年初新冠疫情开始,我才知道“钉钉”。因为单位要求我们下载并使用,每天在这个平台上打卡,报告自己的方位和健康状况。看了看需要填报的表格,才明白这个打卡活动是由省教育厅发起的,各单位由专人负责转发,然后上报汇总。中间疫情有所缓解的时候,有些高校的打卡就中断了,我们单位却一持续就是整整一年,并且还在继续。当然,所有人都希望这一天早些结束,不为打卡的辛苦,而是为阴霾消散艳阳重来。
开始打卡的时候正是寒假,假期里难免放松和慵懒,工作或是看书、看电视到半夜第二天自然该睡个早觉,尤其是我这种无比热爱睡眠的人。可是单位要求在每天上午十点前完成打卡,我只好请求先生说,要是我没有提前醒来,一定记得在十点前叫我。他倒是比较尽责,当然偶尔也会忘记。
我们打卡是必须由专人将“工作通知”发在固定的群组里,然后每个人才能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上报,比如是否在本地、是否去过疫区、是否接触过在中高风险区停留过的人等等。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收到通知的时间都不一样,所以就是起早了有时也会因为忙别的事情而错过信息填报,后来慢慢形成了习惯,就成了一个努力遵守纪律的好同志。再后来,每天收到“工作通知”的时间就趋于一致了,总是在每天的7:55分到8:05之间,与上班上课的时间毫不冲突。这样就再没有过漏报的情况,我也记住了发通知人的名字。
在那个由春到夏差不多全员网课的学期里,我们辗转于微信、QQ、智慧树、雨课堂、腾讯会议等许多个平台进行教学,给别人做讲座,也听别人的讲座。于我而言,除了偶尔的会议,“钉钉”的功能就只有每天上去打卡。如果说还有,就是“监测”学生打卡,了解他们的动态,因为那时我还是两个毕业班的班主任。
从2016年秋天这五十几个孩子入校,我就一直是他们的班主任,和他们一起走过了一千多个琐琐碎碎的日子,一起经历了许多足以影响他们一生的大事和无足轻重的小事。老师们在教工群里打卡,他们也在各自班级的群里打卡,身为班主任的我也和辅导员一样,在班级群里每天看他们打卡。和老师们不一样的是,学生打卡都有定位信息,那些当初他们写在学籍卡上的某省某市某县某区某乡一下子就在简约版的地图上变成了我眼中更加立体和真实的存在。我经常看着这些定位的小圆点,努力回想我高三时每天都看的中国地图,想像一条条从哈尔滨出发的交通路线,一边温习那些学生的模样和性情,一边想想那些“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之类的俗语,也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我花了三年半时间都没有记住的他们的家乡在这最后几个月里逐渐清晰起来。
三月开学时毕业生没能如期返校,就连后来的毕业论文答辩都是在网上进行的。但这些可爱的孩子一直按照学校的要求在新建的“钉钉”群里每天打卡,直到毕业前所有的流程结束,直到老师们用现场直播方式帮他们整理的个人物品全部寄回家乡,他们都还在坚持。六月下旬的某一天,学校通知班主任和辅导员说毕业生可以停止打卡了。收到这个消息,一直沉默了一个学期的我在班级群里留了一句话:“从明天起不用在本群打卡了,恭喜同学们正式毕业!”可是第二天还是有一个小丫头上来打卡,第三天还是她。到第四天,群里就变得无比寂静,并且一直寂静到现在,没人解散也没人说话。通知他们正式毕业的那天,我的心情是有一点放松也有一点沉重的,放松是因为我不必再为他们的安危日夜提心吊胆,沉重是因为他们从此就成了不再归巢的小鸟。
也是在那个阶段,我还听说了一件和打卡有关的事情。学生的打卡情况通常要在每天八点之前结束,然后由辅导员汇总上报,结果有个学院的辅导员在汇总数据的时候发现一名学生没有按时打卡,于是立刻辗转联系家长和其他同学。从学生出事到学校得到确切消息只用了二十分钟,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辅导员比共同居住的家长更早做出了反应。这个只比学生大四岁的辅导员一时间成了大会小会表扬的对象。也许是感动于和他一样的这些“小老师”的辛勤付出,我们散在天南海北的学生没有一个人受到病毒的侵扰。
正常复学的秋季学期,我和同教研室的小璐姐一起去食堂吃饭,她远远地招呼一位女老师,指给她我对面的位子。待到大家都稳稳地坐好,小璐姐向她介绍我,她说读过我的文章,向我介绍她时说:“潘晓丽,我在机关最好的朋友。”我笑着问:“‘钉钉’上,是你吧?”她也笑,说是。我说她认真负责,每天的时间点儿卡得真准,她说工作不就应该是这样儿嘛!这话我不会接,只好低下头安静吃饭。潘老师的年纪、身高都和我差不多,面庞也和我一样有了中年的圆润,依旧轻盈的身材让我很是嫉妒。
||作者高方
教授,文学博士(后),散文作家,黑龙江科技大学“教学名师”。“黑龙江省文化名家”(宣传文化系统“六个一批”人才),硕士生导师。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出版学术专著《<左传>文学研究》《<左传>女性研究》《千古谁人共此梦——诗语红楼》等8部,另有文学作品500余篇散见于《人民文学》《散文》《中华散文》等处,出版散文集2部。

“林记出品”
——全国首家“家庭文学写作工坊”
林超然家族文学馆

神存富贵心陶然,
诗文歌诵舞蹁跹。
疏食饮水传世久,
寻常人家有清欢。
此为一间被100余家媒体关注、发表、报道的家庭原创文学小铺儿。
《贵州日报》《绥化晚报》《绥化日报》《生活报》《黑龙江日报》《中国社会科学报》《新华日报》《嘉应文学》《宝安文学》《岁月》《群言》《北方文学》等报刊先后以专版、专题、专辑形式推介“林记出品”或刊发多位作者的作品。2020年6月6日,香港《文汇报》“文化视野”专栏整版刊文:《“林记”祖孙三代满门作家,黑土传奇文墨飘香》。
2020年12月31日,“孙守云、林修文家庭”获得“全国最美家庭”荣誉称号。此前获得了“黑龙江省最美家庭”、“绥化市最美家庭”、“望奎县最美家庭”荣誉称号。
2020年8月6日,黑龙江电视台专题报道——“林记出品”:祖孙三代写文章,优良家风美名扬。10月8日,黑龙江电视台专题报道——“林记出品”:传承家风写故事,云上对话更团圆。
《黑龙江省文学发展报告2019》(“黑龙江蓝皮书”)、《家风传统与现代变革》(赵春辉专著)专章介绍;《中国社会科学报》《社会科学报》《艺术广角》《文艺评论》《百家评论》等报刊对这一独特的家庭文学文化现象做过专文的学术探讨。
自2018年1月22日起,这个国内独树一帜的“家庭文学写作工坊”忆家事,说人生,谈写作,论文艺,以“林家写,写林家”的别致方式,构建了一个文墨飘香、情深意浓的文学大家庭。
公众号几乎所有的新创作品都被国内报刊发表。目前主笔为18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人,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4人,中国评论家协会会员2人,黑龙江省评论家协会会员3人)。
“林记出品”订阅者涉及全国400多个城市、世界30多个国家。祖孙三代共同经营的“林记出品”慢慢从一个闭环系统变成了敞开的空间,公众号最初的定位“一家人坚持精神聚餐,只为亲情抚慰、岁月安宁”,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今,“林记出品”更希望借助自己的尝试,来提振寻常百姓写作的信心。
如您有兴趣,欢迎识别二维码,关注“林记出品”!烦请您同时推介给今生愿与文学结一场尘缘的家人、好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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