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文苑 | 张欣艳:初探“象君山”

原创| 张欣艳/初探“象君山”

首发|卢氏文苑

图片|来自牛爱民、张欣艳

周末总是令人轻松愉悦的,和几个老友聚的开心,临近零点才想起翻手机,看到牛爱民老师十点多发来信息。

“明天去象君山,能去吗?”

“象君山?”我愣了片刻,旋即以光的速度在脑海里遍寻关于“象君山”的蛛丝马迹。无果后遂问:

“象君山在哪儿?”

“范里车道沟,明早6:50去接你”。牛老师说。

“好。”

翌日醒来,看见天气有些阴沉,入秋的清晨已有三分凉意,时间不允许我去细细感觉,赶紧洗漱,安顿好孩子便出了门,待牛老师东边接一个南边接一个,方知同行的还有张玉方、刘振华、薛丽红几个伙伴。

大桥头旁有家羊肉馆,羊肉汤是我们的壮行“酒”,喝罢,一行五人向目的地进发。秋乏季于我这样嗜睡的人来说,睡不够是很要命的事,刚好吃饱喝足,倦意很自然的上了头,坐在车里听他们说话,听着听着就迷糊了。一觉醒来,车子已经爬在一座山顶上,此时大家感觉路走的不对,但都不知路该怎么走。看到路边有户人家,停车询问后得知跑岔了,复原路返至沟底。车辆在狭窄崎岖的蛇形水泥路上环绕,一丝忧虑掠过心头,驱走了睡意。

进入车道沟的路是平整过的土石路,路边不见人烟,车子扬着尘土左右颠簸着,我们像坐在轿子里来来回回的晃悠,仿佛走在很久以前的记忆中。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挡车捎脚折断了我的思忆,我们挤了挤,将男子让上车。男子普通话说的流利,人很健谈,他说自己是四川人,常年在此地割漆树收漆,听他说着话,我好奇的探过头看他,只见他那粗糙的手指和古铜色的胳膊上遍布着片片点点状的黑漆,黑色的漆一抹抹晕染开来,仿佛一层层的涂抹在纹理漂亮、色泽醇厚、韵味十足的红木上。听他说着割漆树的经历和红木家具的传说,只一个“漆”字,话儿已扯遍东南西北。我们很想听男子说说“哏哏”的四川话,反倒使他感到别扭的不知所措。车辆继续行进大约十余里,停靠在小村庄的开阔地,这段路让我们对男子了解的同时,也从他口里打听到通往“象君山”的大致路径。我们下车分持工具、肩挎饮食,开始徒步进山。

九月的天空已有些许微胖,阵阵秋风、场场秋雨将人间裁剪的天阔地瘦,山林终是风刀霜剑的习武场,此时已看到瑟瑟的秋叶颤抖着、翻卷着随风零落,心里不由感叹时光太匆匆。灌木丛中影影绰绰着早熟的红叶,撩拨着几分秋韵,悄悄地酝酿着一场盛大的诗意。按照男子“逢路岔向左走,山路有割过的漆树”的指引,我们顺着山沟向纵深处行进,山沟低凹处有一绺清溪,浅浅的,很安静,流淌的很小心,断断续续隐藏在乱石间,一路上发现多处人工挖掘的蓄水池,空气里弥漫着一缕缕大肠便的味道,有点腥,不淡不浓。次第经过三家牛、羊、鹅养殖区,我们来到山脚下,山脚下有一座简易的水坝,水坝旁有一片草地,几只黄牛埋头吃草,淡定而悠闲,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和放牛人攀谈了一会儿,我们开始上山,山路越走越窄,直至完全没有清晰可见的路。山中遮天蔽日的树木间杂着灌木丛,林林总总纷繁芜杂,氤氲在阴天的雾霾和丛林的瘴气下,心情有些沉,缓步在大山的褶皱里,看不开一片天空,也看不见一条山路,带刀口的漆树也淡出了视线,眼下大家只能凭着感觉和经验开辟一条上山的路。五人中属我最没爬山经历,所以我很识趣儿的溜在后面,张玉方和刘振华老师是开路先锋,二人猫着腰走在前面,手持钳锤、刀斧左右劈荆棘、踩路径,其他人紧跟其后。

路上进食间歇两回,我们集“砍打、拨拽、侧行、钻爬”于一身的大幅度肢体动作向山顶潜行,汗水像潮涌般在身上起落不定,山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清新爽口,一呼一吸之间将尘世的喧嚣抛至九霄云外。一架藤树缠缠绕绕着挡在眼前,它们伸着长长的臂弯,随意的勾肩搭背,仿佛要结出一张网来黏着我们。“呀,五味子,我的最爱啊!”丽红突然像孩子般喜悦的惊叫着。红彤彤的果串像一只只调皮的猴子,随意地倒挂在藤枝上,用手轻轻一碰就跌落下来,鲜红的果豆一个挨着一个的亲密无间,看着喜人,艳的诱人,牙齿轻轻一咬,果豆破了,清冽的果汁沿着喉管直透肺腑,连空气里也弥漫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当野果和牙齿一次次碰撞滋生出酸酸甜甜的味道亦如爬山的感觉一样有了趣味。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可以抬头看的见大片天空了,虽然天气依旧灰茫茫的阴沉着,因为看见山尖就在不远处,心里顿时明媚许多。攀上一段岩壁到达崖顶,俯瞰足下,环视四周,烟灰色的群山连亘重叠,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巍巍壮观。远山近岭云遮雾绕,又恰似一幅幅缥缈的水墨画,人在画中游,画在水中移。沉醉在轻缈的烟云里,静止在空灵的时空中,仿佛听到清脆的牛铃响,丽红缓缓趴上石壁向崖下的深渊大喊“哎,有人吗……有路吗?”声音回荡在山谷,飘了很久。一阵冷风伴着细雨扑面而来,凛冽的山风和着穿骨的寒意在身体里蔓延,寒冷使我们清醒的知道,这里杳无人烟。山顶到处散落着一团团风干的灰色粪便,貌似野猪的排泄物,此刻的我们更像外来的入侵者,也许不远处有一双双警觉的眼睛盯着我们也未可知。觅一处稍可留人的斜壁坐稳,大家一边添衣御寒,一边感慨上山的艰难不易,正好五个人,颇有几分“狼牙山五壮士”气势与豪迈,激动与自豪感洋溢在每个人的眉眼之间。

“一登一陟一回顾,我脚高时它更高”,正应了“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俗语。站在风起云涌的山顶,一半是山一半是海的反复变幻让人徘徊留恋,大家左右前后观望,目测对比哪座山更高些,似乎脚下的山总是矮了那么一点点。当对面的云雾被山风拨开时,朦胧着一座山坳,山坳挨着凸凌的角山,貌似一尊宝座端坐在丛山之间。我们想象着要是能坐在对面的山坳上也许会比现在更舒服些。突然大家都在互相发问,究竟哪座山是“象君山”呢?然而在这之前谁都没有对“象君山”有一个完整而清晰的认识。但无论怎样,登顶的喜悦总是让人感到兴奋的!

我们决定将身上带的干粮、饮料“消灭”掉,轻装简行。都说回头路好走,可回头的下山路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便易,繁杂的灌木丛偶尔掩藏了来时路,考验着每个人的敏锐性。下山时牛爱民和张玉方老师在前方带路,我仍旧末尾压阵。牛老师打趣着说:“欣艳,跟上啊,野猪可是最喜欢美女哟。”我嘴上笑说着“它分不清男女”的话,心里却在想,真要是碰上野猪就完犊子了,咱也没体力跟它干,怕是只能坐以待毙。牛老师是有爬山经验的,要大家下山时手里一定要拽着一株活植,切忌错拽朽木折断拉空,发生危险;身体要略下蹲,双脚侧行以防滑倒,这姿势有点拿捏人,身上被树枝左剌一下,右划一道,也完全顾不得疼痛。没多久,腿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巍着,两个小时后,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像被嫁接着似的,抬不起来放不下去的难受,好不容易挨到山脚的草甸上,长长的歇息了一阵儿才缓和过来。如果说爬山是对信心和毅力的考验,那么下山就是对体质的考量,这趟紧急拉练,检验了彼此的协作能力和团结挑战精神,男伙伴们受到二位女同胞的一致高赞。这支加起来260岁左右的探险小队与范里有了近距离的亲密接触,撩开“象君山”的面纱,它的险、峻、奇、幽深深的烙印在脑海,再回首,依然梦牵魂绕!

后记:第二天到范里村“采风”后确知,那座宛如宝座的山峦实乃“象君山”。“象君山”海拔1869.3米,矗立在范里镇的东边,是卢氏县东部最高山峰,是以山顶形似君王宝座而名。据知情人说十余年前上过“象君山”,山顶有座庙,山上有住户,曾在住户家吃过饭。隔年,住户家遭遇变故后举家销声匿迹,后鲜有人至。此后经年,落叶隐径,灌木遮路,阻断后来者。传闻栾川的“老君山”原名“景室山”,未携带“君”字,因慕“象君山”之名而袭变。此闻虽有待考证,但不得不说,无论传言还是实地探访,“象君山”在方圆百里早已小有名气,只是藏在深闺人未识!

作者简介

张欣艳,网名壹曲芽水,北石桥一爱好侍弄花草,行走山水的闲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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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爱民 任耀邦 李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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