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常情的意思
不是离别-纯音乐
缄小默?-?不是离别
06.?
送你离开， 千里之外
春天
是
你
远
走
的
季
节
「踏青篇」
九里花田，迎一场春暖花开
九里花田，迎一场穿暖花? ? ??三月和风，一春芳意，踏青能有几回？
油菜花都开好了，风暖花香里只等你来。
看你醉倒在花田里，才知道春天有多迷人。
时间：2018.3.24 ?星期六?
我在春暖花田里等你，不见不散。
之所以迷恋这段文字，是因为它们送走了你。
当它们从我笔下流出之时，你也正从我身边悄然离去。
以为策划了一场浪漫的约会，不知不觉也策划走了你。
春天来临之际，就是分别之时。
还没等来春的信号，先等来了你的消息。
所以是不一样的春意吗？
美丽的季节
不
全
是
美
丽
的
故
事
2020.2.29?四年一遇的二月二十九
想给爷爷写点什么。
如今大家在讨论老人时，总会说奶奶怎样怎样，却没有人再谈论爷爷了。
可我总在这时候想起：
三月要来了。
而我只想起三月带走了你。
突如其来
2018年3月20日，爷爷离开了我们。
每当我想起那天，总觉得有些遗憾。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告别，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总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的。
那天下午四点多，妹妹突然发来微信说：爷爷走了。
那时，我正写着策划。
以为紧绷着的神经会对这类词语特别敏感。
却在突然来临之际一时不在状态，刚想问一句：“什么意思，什么叫爷爷走了？”
就在还没问出口的瞬间突然反应了过来。
天哪，什么五雷轰顶瞬间崩塌。
上一秒还在为策划活动和宣传稿兴奋，下一秒天就全黑了。
再三确认
我仿佛不信，想再确认一下。
紧接着拨通了橘女士的电话，就在她接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然沉到了海底。
不需要谁再告诉我真相了，对面传来的哭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凝着一丝推翻的神智屏气。
所有的挣扎和期待都落空了，我不知道还能期待什么。
只是在听到那声郑重的通知时，我倒抽一口气。我不需要这样的郑重其事，告诉我再无挽回的余地。
小心翼翼地再问上一句：“妈，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问号在心里拖得老长，仿佛晚一秒问出口，就可以晚一秒知道答案，就还有机会。
我甚至都来不及关心橘女士声音里的哽咽，我顾不上我妈的哭泣，急着确认。
顾不上慌张，马上又给奶奶打过去，急急忙忙。问她知道消息了没，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喊了一声“奶奶”，再也问不出合适的语言。她也已经情绪激动。告诉自己要忍住，可是在听到奶奶声音的那一刻，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最着急的就是奶奶了吧。她可怎么办呀，留下她一个人。
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如挂断的电话，嘟地一声之后，满地静嘁，石沉大海。
2018年3月20日? ?16点49分??
呼出23秒
我仿佛还不死心。
明明前一天电话里还好好的人，怎么会……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眼泪就下来了。我以为我会嚎啕大哭，可是没有。
我来不及难过，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我要赶紧回家。
只有眼泪静静地流淌。
长路漫漫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画面。
回忆像被按了快进的电影一下一下划过脑海，越回忆，越悔意。
爷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跟爷爷在一起的瞬间，突然一下子全都涌现出来，来不及捕捉，来不及想念，来不及思考。一幕幕跳跃着一闪而过，串不起来，捋不清楚，仿佛过眼云烟，全是碎片。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未免也太浓缩，太凝练。
我控制不住眼泪，也抑制不住回忆的杀气。
有人说我是一路哭回去的，哭得没有一点哭的声音。
我其实是没有哭的，只是流眼泪。
顾不上躲避路人探寻的目光，只想安安静静认真地伤心。
淌下来的眼泪只凝结成一句话：再也没有爷爷了。
没有更多的语言。
急急忙忙往回赶。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家那么远，怎么赶都赶不回去。
懒得多说一句话，却有流不完的眼泪。
我在想我怎么没有悲痛到昏厥。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在面临巨大的悲伤时是没有力气嘶吼的，无力呼喊，只有流泪的本能。
真正伤心的人是没有时间哭的，因为还无法接受事实，不想承认，拒绝面对现实，所以强忍着不哭。就好像你一哭，事情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那些表面死一样平静的人，心里一定悲痛欲绝吧。
当有人要我节哀时，我也很安静：没事，早就哭完了。
没有离开
那应该不是我第一次去殡仪馆，小时候好像去过的，可我没有任何记忆点。却是我真真实实第一次见到尸体。
第一次那么安静地看着爷爷，第一次摸爷爷的脸，感受那冰凉的触感。第一次抚摸他的身体，拉他的手，抚过他的眼睛，鼻子，眉毛，脸颊……
我已经不哭了。眼泪好像流干了。
那种无声的凝望渐渐让我平静下来，好像眼前的他只是在睡觉而已，跟任何的离去都没有关系。
没有悲痛，也没有挽留。
那样的触碰没有让我感到害怕，自己的爷爷有什么好怕的。
刚离开的人，身体还没僵硬，齐整的面容，安详地躺着。
好好的一个人，让人不信已然离去。
人们总是选择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仿佛只要不承认，爷爷就不是真的离去。
也终于明白电视里那些人为什么不哭，因为真正的心碎，是没有声音的。
真正的悲伤是无法诉说的。
无声的眼泪，比嚎啕大哭更绝望。
无声陪伴
看着看着，感觉爷爷就在身边。
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也害怕一转眼，就再也见不到了。却也没有刻意营造什么，像是作势。
既然赶不上最后一面，就陪他最后一程吧，安安静静地就好。
爷爷总会感受到的吧。
我呆呆地想着：如果赶在爷爷闭眼之前回来，他会对我说点儿什么呢。
哦，对了，我应该告诉他：我回来了。
爷爷，金萍回来了。
时不时地跟爷爷说上几句话。
后来，大家都赶回来了，每个人都哭一回。
我却不哭了。
执念
? ? ?临近夜里的时候，我发现爷爷原本闭着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想着人总是该安详离去的，我又轻轻帮他合上了。
可是没过多久，又睁开了，我感觉不对劲，赶紧叫我妈，然后又给他合上了。
第三次睁开时，合不上了。我妈不敢冒然用力，只好叫奶奶，最后奶奶给合上了。
前前后后好几次，一次比一次睁得坚定，像是带着强烈的意愿。
我妈暗叫奇怪，全程只有我目睹了，我心里隐约明白：爷爷肯定是不甘愿走的，他肯定还有话想说。
可是他究竟想说什么呢？我好像知道什么，又好像不知道。
听到这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讲鬼故事？
可是我没有。
我仿佛相信人如果含冤离去，是有迹象的，那种怨气是感受得到的。
不管是冤还是怨，我都不希望发生。
爷爷这个人怨是不可能怨什么的，但我知道一点：他一定不甘心。
心有不甘的人，又怎会舍得离去？
没有人愿意在最好的时候离开。
心里隐隐作痛。
守夜
那一晚是要守夜的，家里的春天夜晚还是很冷的。
怕我们第二天撑不住，也怕我们受冻，大人终于还是把我们劝退了。
虽然我们早已成年。
大半夜回去也睡不了几小时。老嘉让我多睡会，他自己跟我妈两个人三点多爬起来摸黑出了门，没叫我。
我当然也不敢睡，很早就醒了。最后一程了，肯定要好好送的。
我还是守在爷爷身边，没有哭。
一群人折纸，说话，稀松平常的样子。
最后
再
喊
一
声
爷
爷
我以为我不会再哭了。
直到将爷爷推进去火葬，听见姐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才有了爷爷已经不在了的真实感，一下子没忍住，想哭。
对着推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喊他一声爷爷。
第一次
? ? ?
第一次面对面跟死亡打交道，第一次与尸体交流，第一次对殡仪馆有印象，第一次真真正正经历一场葬礼。
其实从很早就开始做心理准备了，想过很多次爷爷离开的场景，每次离开家的时候都很害怕：这一次会不会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可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接受不了，还是会觉得突然。
想来，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做准备的。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回忆送爷爷离开的全过程，没有选择在记忆最清晰的时候记录，是因为我很确定：不管过多久，我都还是记得，那时的画面，当时的细节。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选择事后陈述，一方面想看看记忆到底能维持多久，同时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客观，给自己时间，去消化和整理。??
07.?
习惯就好了吗？
? ? ?
我们会遇到很多的人之常情，人们总是说顺其自然，习惯了就好。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有一点失落呢？
当我第一次和别人讨论爷爷的离去，我以为我只是客观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人之常情
? ? ?
1.?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安安静静地坐在爷爷身边，我以为眼泪在赶回家的路上已经流干了，哭不出来了，一直到第二天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被推进去火化的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再也无能为力的时候，才觉得爷爷真的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爷爷了，才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确实很客观，也很无奈。
面对突然的离去，纵使做过再多次的心理准备，我们也宁愿选择不信。
人很多时候不愿意清醒，直到不得不清醒。
这种心理建设暂时压制住了难过。
2.
后来的日子里，我时常想起他。
想着：要是爷爷在的话就好了。
3.??
没说的是：难熬的是心里的冷。
2021年3月20日
不知不觉爷爷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想他。
?待续?
追求/简单而生动
稳中带皮
舒服
作者/简介
汩[gǔ]夬[guài]
简单而真挚的灵魂。没什么特别的优点，就是对文字比较敏感。之所以喜欢文字，是因为我觉得它很自由，灵活且治愈。你想要什么，文字都可以帮你实现。
